醉。

summary：“嘘，有人来了。”

*杂cp，主黑三和Dover，有苏中

*

“意外死亡”伊利亚

法医王耀

侦探阿尔弗雷德

中队队长伊万

人气明星弗朗西斯

黑道总裁亚瑟

局长路德维希

嫌疑人画师本田菊

审问员费里西安诺

*苏联那么大，一起来挖伊利亚

1.

伊利亚死了，在十二月二十五日。

他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只知道他大约是在那一天失踪，只能暂定那天死亡。

在他刚没了音信的那几天并没有人曾怀疑过他出事，毕竟一个二三十岁的大男人出门几天又不会饿死——而且他万一是又去西伯利亚堆雪人了呢，杳无音讯个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是什么很离奇的事——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在那期间联系不到他的人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他又到了哪个偏僻的地方种玉米去了，以至于在他失踪的那几个月里，他的弟弟伊万·布拉金斯基甚至还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待在外地，直到任务完成回家探望哥哥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伊万说，他任务一结束回到这个城市第一时间就直奔哥哥家，拎上从任务地点带来的伏特加想给伊利亚一个惊喜——一开门发现哥哥并不在房间，那时的伊利亚见亲心切且圆满完成任务后的喜悦之心在身，警队中队长就一时疏忽了所有离奇，直到事后他才想起来——哥哥家中的所有家具，早都蒙上了一层灰。

伊利亚不在房间那就一定是在酒窑，布拉金斯基家都有这个习惯所以伊万自然不陌生，他没有半点犹豫拎着装有伏特加的小熊帆布包就向地下室跑去，心情依旧愉悦。

但当他看到酒窑里的一片狼藉后，表情便僵在脸上。包从手上滑下，里面的伏特加瓶在触碰到地面时炸裂开来，迸溅出的酒液打湿了干涸很久的木桶，碎片与残败混为一谈。

酒窑里充斥着一股醉人的味道，却使伊万只想吐，他脑子嗡嗡作响，好像只剩伊利亚那首温柔的《喀秋莎》。

他突然回想起伊利亚已经失联了好久，在那之前哥哥也变得孤僻起来，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

“这血迹，至少有三个月了。”法医王耀蹲在地上，带着手套用镊子夹起一片带血的木屑，将它封到袋子里，然后转头看向仍在崩溃状态中的伊万，沉默一晌叹了口气，“你的其他兄弟姐妹知道吗？”

伊万呆滞地摇摇头。

布拉金斯基家里是有不少人，却都不住在一起。他们的家人分散在各地，独留伊利亚一个人守着那间大房子，也就只有伊万和娜塔莎会偶尔来看望他，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

他们现在甚至连大哥出事了都不知道。

王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现在的线索少之又少，他身为一个法医没有尸体的案件本来就不干他什么事——但受害者是伊利亚，就与他十分有关系了。

——因为伊利亚是他的老师。

在接到这个消息时王耀师足足有五分钟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揪着自己的领口，好像这个平时挺合身的束缚现在能勒死自己一样。这位法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空气好像都变得浑浊无比。

他虽然没有崩溃，但也有一时间半会儿接受不来。等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之后却也只能哭着一张脸安慰起伊万，两人像是在互舔的伤口。

王耀也不知道没有伊利亚的尸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他反正可没有那个能力来亲自验老师。

虽然伊利亚曾跟他开玩笑——说等他出事了只有王耀来做后事他才能放心咽气。

“受害者伊利亚·布拉金斯基。”王耀将档案袋放在警局局长桌上，表情凝成冰霜。

路德维希一愣，即使是处事不惊的局长也对这个突发事件感到些许诧异。即使他与伊利亚是有些不合，但对那位副局长的能力他还是十分认可，也有那人随时走了的心理准备——但只是在执行任务期间，伊利亚那种不要命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我很抱歉。”路德维希道，语调十分沉重，不知是向谁诉说。

“没有尸体，”王耀抽了抽鼻子，否认了这个安慰，“不能因为这这一点血迹和一片混乱就敲定这场悲剧。”

路德维希并不认同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但也并全无道理，且以现在的状态也就只有这个说法了才能安稳人心——谁知道伊利亚那个弟弟现在怎么样了，伊万在精神上本来就有些偏激，他现在绝对不可控。

局长缓慢地点头。

“让阿尔弗雷德去看看吧。”

王耀也颔首，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转身离去，在拉开门把手时路德维希又突然叫住了他。

“让伊万休息几天吧，他刚出色的完成了一个任务，假期是他应得的。”

王耀一怔，他别过头去看路德维希——那位局长依旧是板着一张脸，严肃的一丝不苟。法医忽然笑了，他转过身来，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

2.

“喂喂，这里是Hero，世界的Hero！”

上一秒还在乱糟糟的房间里无聊地转着旋转椅的金发小伙子听到这一阵电话铃看到那一串没有备注的名字的手机号后便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他的聪明劲儿不用备注也知道这是谁——Hero的小男朋友嘛——当然是现在将来时。

阿尔弗雷德明明兴奋地要死，却只是清了清嗓子佯装高冷与不屑地接下接听键。

可惜这个开场白直接让他高冷人设崩塌。

“嗯，Hero。”

对方的声音闷闷的，以至于阿尔弗雷德都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Hero”还是“阿尔”，但他也并不在意，顺着被他扭曲的意思依然没心没肺道：“Hero猜美人是遇到比死扛还要为难的灾难了吧？这个时候就应该是是世界的Hero登场了铛铛铛！——你要怎么感谢hero呢Hero跟你说我们公寓对面新开了一家金拱门诶听本田菊说味道还不错Hero知道你怀疑他的味蕾所以你请Hero一个人吃就可以啦——”

“阿尔，有任务。”王耀像平常一样直接打断了他的废料发言，只是比以前更决绝，“没时间了。”

“……那又怎么样啊，一些小打小闹的案件而已，净是在侮辱Hero的智商。”被打断发言的阿尔弗雷德不爽地沉默了会儿，然后又不服气地使劲撇嘴，“有什么好急的呀？”

“伊利亚出事了。”

“哦哦，你说伊利亚他终于——等等出什么事？？？！”漫不经心的侦探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急忙改口，不祥的预感从他心里蔓延开来。

“……”

对面却只剩下沉默。

“走了。”

“……耀，今天不是愚人节……吧？”阿尔弗雷德盯着电脑屏幕底端的那行小数字，干巴巴地打着圆场笑着。

“……琼斯专员，既然你已经接受了任务，那么，”王耀没有理他，只是深吸一口气，“请速到案发现场，地点，布拉金斯基老宅。”

3.

“好像就只有这么一摊血迹。”马修将一打照片递给仍在沉思中的王耀，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废墟，有些胆小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需要把杂物弄开看看下面吗？”

“不用。”王耀抬头，接过马修手中的照片冲他笑笑，脸色有些苍白，“这么点东西还压不住他，辛苦了。”

“……这个案件是绝对保密的。”马修纠结了一会儿言辞才咬着唇说道，小心翼翼地试图绕过这个沉痛的事实，“直到真相大白。”

“噢，嗯。”王耀却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应，“谢谢。”

“弗朗吉和亚蒂马上就到，他们手上现在已经有了我们所知的所有线索——即使我们并没有线索。”

“这关他们俩什么事？”王耀蹙眉，似乎觉得这个做法像是一个幼稚的过家家游戏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

“都是伊利亚的朋友啊……而且伊万状态不太对。”马修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蹲在地上更深度勘测现场的阿尔弗雷德，心里颇为担忧，“还有阿尔。”

王耀也转过转头看去——阿尔弗雷德而现在赫然如同入了魔，手电筒薄弱的光照的他脸色愈加惨白。他此时的眼眸空洞而无神，好像两个蓝色的漩涡，嘴唇微微扇动在快速念着那些顶级罪犯的名字——他在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有时候也不得不像那位知名的大侦探一样要靠药剂来维持兴奋——即使在现代属于犯法。

这难不成是侦探的通病？

“他平时不是最看伊利亚和伊万不爽吗？他现在该做的难道不是手舞足蹈唱《星条旗永不落》？”王耀揶揄道，他本来想开个玩笑逗逗旁边的小可爱，让他破涕为笑，但他现在自己都笑不出来。

两人陷入一种无边的沉默，悲伤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很重要，所以人。”最后马修咬着牙吐出这六个字，表情僵硬无比。

4.

“我现在完全可以喊路德维希过来。”王耀道，“你应该懂你在警局里的位置。”

“是指高到局长都会放我这个不法分子好几回吗？”对面的亚瑟却不以为然，甚至还有时间来说笑，弗朗西斯也只是摇摇头。

“……欢迎。”王耀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他摇摇头像往常一样拥抱了一下二位不请自来的先生，然后再次语重心长，“但这件事真的与你们无关，不要再趟这趟浑水了好吗？”

“小耀，这就太让哥哥伤心了。”弗朗西斯对他这种完全见外的想法感到有些不喜，他略有责备地挠了挠王耀的耳朵，“当年我们五个人是怎么说的——？”

“可现在我们是在跟路德费里和小菊共同作战。”

“所以呢，你是在说现在伊利亚才是我们的敌人吗？——别逗了。”亚瑟嗤笑一声。

王耀直勾勾的盯着他。

“……好吧，他最近可能是有点与我们是有大多人不太合。”弗朗西斯连忙打圆场，“可他依然是我们的朋友，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不，我没有在怀疑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来讨论掺和这件事了。”王耀揉了揉太阳穴，“尤其是你，亚瑟，你的身份太特殊了，真的不适合参与一个与你无关的案子。”

“有吗？”亚瑟转过头问道，却是对着弗朗西斯。

“嗯？——”弗朗西斯挑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