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summary：Crowley是地狱的美杜莎，她是远近闻名的蛇蝎美人，所有人对她的狠辣敬而远之——似乎就除了她某个天生的“敌人”。

 

*女体预警！！！不会写女孩子ooc严重！

 

*黑芝麻馅的甜，是送给@三塔Santa_ 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百字的小片段就延伸到这么长了

 

BGM：《Dark Side》

 

1.

“噢，Crowley！亲爱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这是一个艳阳天，太阳正懒洋洋地翻着身子，努力把这个世界弄得再安逸一些，但那位真正的天使小姐现在似乎真的生气了，她看着这不同寻常空荡荡的走道，大拇指抓在手心，小脸被气得通红。

“唔。”贵妃椅上原本浅眠的性感女郎就这么被吵醒，她摘下墨镜，想看清楚一点是什么惹的她的天使生这么大的气。刚画了眼线的Crowley本要下意识揉眼，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不然一会儿整个伦敦市的居民都要遭殃了。

Crowley打了个哈欠下了座，软绵绵地踩着恨天高走向Aziraphale，天使看她这幅样子后更加生气——也更加心疼，要知道她的恶魔小姐这几天是为了她的公务才闹得这种模样。虽然超自然灵体并不需要休息。

但Aziraphale知道这是Crowley极少的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爱好之一。恶魔也喜欢消极怠工，让她不眠不休地工作实在是太难为她了，而且这还是帮天堂做事。

“怎么了，angel？”

“没……没——啊不有事！”Aziraphale本来犹豫着是否放过她，但看到对方如此不在意的神情后就果断抹去了这个想法，她双手插着腰，宽大的裙子把她衬得有些——有些胖乎乎，哦天，只要是个女士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句夸人的话，可Crowley却觉得它是，当然，单指对她的天使。

恶魔女郎不自觉勾起唇角，玫瑰花瓣一样的颜色将她的美貌衬得惊心动魄，她看着Aziraphale气鼓鼓的脸，甚至不介意抽上一根烟来与她长久的聊聊。

多亏了她的奇迹能力，Crowley就只需要想着要有根烟然后将修长的手指摆弄成夹烟的姿势，她的指间就真的会出现一根薄荷烟，但她的天使不是很喜欢烟草的味道。Crowley捏着滤嘴在空中一划，尽头擦着空气像火柴一样就这么燃起了火，在Aziraphale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

“Crowley！！！”

“小声点，淑女。”Crowley满意地眨眼，她将寿百年放在自己两片唇间，显熟的红棕色唇彩就势粘在了上面，她浅吸一口，然后又缓缓呼出，烟雾顺着空气袅袅婷婷，她看着天使更加涨红的脸娇笑道，“你要是在问我绿植的事，那就不必说了——我已经把它们托付给更值得信赖的女士了，对，就是那位地狱女爵。”

“可我现在觉得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我是个恶魔，Aziraphale。”Crowley依然笑的娇美，她的媚骨在勾起唇角时显露无遗，但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开心，柔软的身子甚至刚刚在Aziraphale露出“你是个坏恶魔人家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的神情后一僵，然后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不能这么强迫我，亲爱的。”

“……我知道。”Aziraphale最后还是泄了气，她低下头去，仍然有些不满地鼓着腮帮。

可Crowley的确是个恶魔，她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

“我可以为你抛弃一切，因为你在知道我是恶魔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我。”Crowley将未抽完的烟头直接扔掉，她伸出手捧起天使的脸，看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字一顿珍重的说，“只要你愿意。”

“噢，Crowley。”Aziraphale也直视着她瑰丽惑人的金色竖瞳，目光温柔起来。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樱花花瓣印上玫瑰花瓣，“天使不会强迫任何人，即使是恶魔，甜心。”

2.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Crowley还有点印象。

那时才刚刚有两个人类，他们是Adam和Eve。

那会Crowley还没有这么的妖艳，少了化妆品的缘故，她本是个纯天然的直击人心的美人。

她负责诱惑Eve吃下那长得正红的苹果。

女人之间打好关系是不要太简单。Crowley搭着Eve略为瘦小的肩，吐着蛇信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多吃苹果的好处，比如说什么清甜爽口啦，什么膳食纤维啦，什么有助消化啦，最重要的还是，美容养颜。

Crowley捏了捏自己的脸：“我就是常吃苹果才有这么好的皮肤的，才这么——漂亮的。”

某些蛇在容貌上面可真是大言不惭呢。

Eve看着Crowley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吞了口口水，毫不犹豫地接过伊甸之蛇手中的诱惑，一口咬下了半个他们的主曾严令禁止过不能碰的生命之树上的果子，嚼的喀哧响，还香。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人把脸看的比天都重要。不知道看着一切的上帝有没有气到吐血。

或者她也需要一个能美容养颜的苹果。

3.

“我不明白，善与恶的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好。”

“啊，那肯定不好。”

Crowley转头看着旁边的小天使——奶金色的头发柔软的像上帝手中的云朵，她长着一张很可爱的圆脸，蓝色的眼眸是伊甸园最清的泉都比不上的，粉嫩的嘴唇确定是向上扬起，但看上去十分勉强。她似乎只是不想让这位突然出现的蛇小姐陷入无人搭理的尴尬而已。

Aziraphale穿着天使的日常装，就是那种纯白圣袍，其实跟Crowley身上这件没差多少，但美女蛇穿上那可就是别有一番风味，至少不像Aziraphale一样，只把她衬得充满肉感。

Crowley浅笑，她又想起点坏心思——当然，暂时不坏。

“Crawley。”

“Crawley，这听上去真不像个好看的女孩子该有的名字，否则，”Aziraphale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一顿，“你就不会引诱他们这么去做了。”

“哦，他们只是说了，起来搞点事情。”Crowley摇摇头说道，红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幅度摇晃，她看上去有些无奈，连语气都带着一些委屈。

“很明显，你是个恶魔。”Aziraphale转头又看了好几眼，很明显仍有戒心，“那就是你的本性。”

“嚯唷……”Crowley轻叹一声，然后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不过万能的主还是有欠缺考虑的，苹果树就种在花园中间，还挂了个『别碰』的牌子——干嘛不种在高山上？种在月亮上也行啊，不禁好奇上帝在盘算些什么。”

“最好还是别妄加揣测。”Aziraphale一开始明显是被说动了，但最后还是向绝对忠诚臣服。她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旁边的恶魔一眼。因为她不难被这条美杜莎所勾引，毕竟她长得那样漂亮，还在刚刚诱惑了Eve。

“不可言喻。”

“真高兴你能这么说，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念头才呛了好几口硫磺水。”Crowley吹了声口哨，这样看起来不太像位淑女，可是她本来也就不是。这个恶魔大大方方地将自己这一生中最耻辱本该是让它烂在蛇心里的东西展现出来，似乎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难为情，特别是对面站着的开始货真价实的天使，还没有堕落的那种。

天哪地狱已经自暴自弃成这幅德行了吗？！Aziraphale在心里惊叹一声，但斥责她不敬的话也没说出口。

“真不幸啊。”

Crowley用那双蛇眼盯着她。当Aziraphale已经被盯的发毛时，这条美女蛇才缓缓开口：

“你的那把火焰剑呢？”

Aziraphale彻底被噎住了。

“丢了？”

“我没有——送人了。”

“什么？！”Crowley的蛇瞳惊讶的都快瞪出来了。

“我只是送人了！我看她身怀六甲……”

“这就是为了美所付出的代价。”Crowley啧啧感叹几声，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我猜等他们子孙的子孙的……管他几代子孙下去，反正到了一个更发达的时候，那些姑娘们为了美会比她还疯。”

“抱歉，你在说什么？”Aziraphale眨着眼，她有些不理解。

“我是说——你是天使，你不可能做错事。”Crowley笑笑，艳如桃李的容貌和变化多端的言语是她进行诱惑时最得意、也是最顺手的工具。

“哦，谢谢。我一直都在纠结。”Aziraphale露出感激的笑容，对一只恶魔。

“我也在想，引诱他们吃下苹果是不是个好事。”Crowley看着Aziraphale，这时的小天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别处，恶魔知道她在看什么。“如果恶魔做了好事，也是会惹祸上身的。”

Aziraphale并没有回应她。

“要是我俩都做错了，岂不是很好笑？”

“是吗？”Aziraphale假笑两声，反应过来后立马敛了笑容，仿佛星星失去了云朵的托举，然后直接跌落夜空，“不可能，那就一点也不好笑了。”

Crowley没有回答她，恶魔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她抬头，霎时电闪雷鸣。哦，这世界第一场雨马上就要来了，也不知道这么神圣的事情所撒下的甘霖是否也都是圣水。

Aziraphale毫不犹豫地张开了翅膀，她让它挡隔了Crowley头顶的天空，直接阻断了她被水这种东西“涅槃”的意外，还是为了一只恶魔。

她小小的身影真像一位巨人。

说来可耻，Crowley在那时候就心动了。

4.

“Crowley、亲爱的，你能不能别动？”Aziraphale皱着眉说道，她现在正躺在自己那柔软的大床上织毛衣，身上还缠着一条美女蛇。

Crowley瘪嘴，默不作声地恢复了人类形态，此时她双手缠着天使的腰，头枕着她软软的小肚子。

“你是在织毛衣吗？”

“很明显是的。”Aziraphale已经织到了领口处，细心的天使在领口留下五针收针；然后伸手越过Crowley去再拿一团线：上帝啊恶魔的头发盖住了毛球筐，幸好Aziraphale偏爱白色，所以这才没有搞混，不然伦敦又要遭殃了。

Aziraphale继续在两个肩部向上编织，同时在领口处两侧个收一针，Crowley没有看她的手，却能听得出来她是怎么操作的，所以那时她才会向学了大约有好几年的天使发出嗤之以鼻的嘲笑。

当然，开玩笑的。

“你活的好像一个中年妇女。”Crowley看上去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这不是一位漂亮姑娘该做的。”

“我已经六千岁了，小姐。”Aziraphale仍没有停止她手中的动作，但脑子已经转起来了——下一步该怎么来着？

“这又不是理由。”Crowley在她怀里哼哼，“你在人间就应该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应该做点快乐的事情。”

“我现在就很快乐，如果你同意让我去阳台上那个摇椅上带着我的毛线和太阳打招呼的话，我的快乐会翻倍的。”Aziraphale说，她似乎还有些淡淡的责备之意。

“想都别想。”Crowley仰起头呲牙威胁道，“你给我好好在床上跟我待着。”

“好。”都在Aziraphale意料之中，她习惯性宠溺地答应着，然后迅速换了话题，“你说是纯白好看还是米白好看？我觉得米白色很温暖。”

“还是黑色适合我，亲爱的。”

“偶尔换一下风格嘛，你皮肤那样的白。”

“你是在浪费时间，我是不会将你这半吊子的技术穿在身上的。”

“Crowley，最近天气很凉，不要任性。”Aziraphale依然在苦口婆心。

“我们是灵体，不需要这些。”Crowley依旧面无表情地拒绝。

“……可那些小姐们会觉得你很奇怪吧，这么冷的天你却穿那么少。”Aziraphale沉默了一会，似乎被Crowley说动了，可她还是放不下那份担心。

“喔，我怎么没想到呢？”Crowley顿了一下，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感叹道，“你真是个细心的angel，上帝会引你为傲的——米白色吧甜心，我最近想走邻家姐姐风。”

Aziraphale被意外的夸奖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那柔软的手掌摸着羊毛线，然后笑着点点头。

Crowley并不打算将那些卖弄风骚的婊子比她穿的还少这个事实告诉她的天使，毕竟Aziraphale到现在还没理解她六千年就发表过的“美即正义”的言论。

毕竟她有时候还是挺蠢的。

Crowley看着认真的天使，突然想起些以前Aziraphale犯得更蠢的事。

4.

那时还不是很发达，衣服都没有这么光鲜亮丽，Crowley被吩咐到这里半个小小的坏事，引诱而已，她最擅长的。

她无聊地饮着酒，四周男人明显或者不明显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那天这条美女蛇穿了身很普通的纱衣，脚上环着的是金凉拖，是赫拉同款。薄薄的黑色纱料完全挡不住她的身材，更何况她的容貌还是那样的美艳动人。这是女人绝不允许踏入的地方，可没人敢来请她出去。

灵体是无性的。

Crowley在这里第二次见到了Aziraphale，天使和她穿的一样，就只是颜色相反。她们俩有话没话地聊了一会，基本都是Aziraphale开头。

天使不会搭讪。Crowley笑着，酒杯挡住了她的嘴唇。

“哦，天哪，天哪！”

就在她们两个携手刚走出酒馆时，就听到了一句惨叫，听上去来自一个女人。

Crowley皱眉，Aziraphale则朝着呼喊声源跑了过去。

“这位女士？”天使赶忙扶起捂着肚子的那个女人，“您怎么了？”

Crowley站在旁边看着那人痛苦的神色，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她的肚子扁平，手却捂着小腹——是痛经啊。

真是不幸。无性的恶魔摇头，她戳戳焦急的Aziraphale，说道：“给她点热水，会好一点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天使眨眼，不解地看向她。

“按照我说的做。”

Aziraphale打了个哆嗦，她忙跑到无人的小道用奇迹变了点水，还有一个杯子。

“喏，女士。”Crowley将那个略丑的杯子递给那位不速之客，她刻意把头别过去，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做了件好事。

“谢谢，谢谢。”

最后还是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的那句话。

事后Aziraphale问起Crowley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的，Crowley耸耸肩说道：“这世界上不知道这个的大龄女性我想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了吧。”

“天使是无性的！”

“这是女人的生物规律。”Crowley耐心地给她科普了一下，她甚至还起了坏心思将“孩子是怎么来的”这一课题都提前教授了。

Aziraphale眨眨眼。

“那你会疼吗？”

“唔。”Crowley刚想用她的话反驳她自己，但一丝恶魔的心思又夺过了她身体的主权，“或许？有时候吧，会疼的撕心裂肺，跟分娩一样。”

那时Aziraphale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表情认真的可爱。

后来Crowley无意间翻到她的记事本，在上面有一条加红加粗的警告：

“常给Crowley备热水，那位女士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我不想让Crowley也这样。”

“现在有红糖了，能更好安抚她了呢。”

Crowley真的觉得不能跟这个天使常接触，不然她迟早会心动到梗死。

5.

还有一次是在十七八世纪，那时候Crowley不是Crowley，她是Anthony·J·Crowley女爵。

年轻的女爵永远都是贵族的座上宾，舞会的最亮点，据说国王都曾向她抛去暧昧的银线，可这位高傲的女爵丝毫不予理睬，她依旧顾自地旋转在舞池中央，任何富贵的囚笼都不会让她瞥去青睐的一眼。

那天Anthony女爵终于不再孤身一人，她哥特样式的着装看上去更像从是都铎时代的女王Elizabeth I时代走上来的，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Gott”这个名字，它意味着接近上帝。哦撒旦，明明黑色压抑的都像即将要跌入地狱万劫不复，人类可真是会开玩笑。

Crowley身后的小姐的装束才是十七八世纪贵妇的标配，娇嫩的白色像一团奶油，Aziraphale提着洛可可风的裙摆，比她胸前用来装饰的蓝宝石还要明亮的眼睛现在还在泛着光。

“哦，Crowley看哪，是巧克力布朗尼！”Aziraphale惊呼道，她完全不顾形象地跑向那坨在Crowley眼里十分甜腻且可恶的甜品，旁边看到她这种无礼举动的贵妇们都拿扇子遮住了忍不住想要嘲笑的唇，然后被Crowley一眼瞪了回去，被波及到的还有想邀Aziraphale共舞的先生们。

她同样婉拒了邀请她的贵族们，用同样的眼神告诉他们“不要尝试动那个穿着洛可可的蠢天使的一点念头，不然我会让你们立马去见你们的主”，Aziraphale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心扑到那些可口的点心上。

“这是您的妹妹吗？”

正在Crowley盯着她的身影不自知地勾起唇角时，一位仰慕她已久的绅士见机搭话道，可惜他问错了时间，也问错了人。

Crowley挺直腰板，她金色的瞳孔里的Aziraphale被映的无比神圣，女爵没有否认，当然，也不存在承认。

6.

“她是我的天使。”

最后，Crowley这么说道。

7.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堕落的吗？”正安然抱着天使猛吸的Crowley突然抬头问。

Aziraphale打毛线的动作一顿。

“亲爱的，别这样。”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这条老蛇的自报家门，Aziraphale可从来没有主动问过这个问题，她是好心的，天使绝对不会去戳别人的痛处。

“你知道我是个恶魔。”Crowley坐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把她压在身底，那双令Aziraphale羡慕的长腿跨过她的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有点发烫，“你为什么决定接受我。”

“因为我爱你，甜心。”Aziraphale毫不吝啬地直抒胸臆，她的头抵着Crowley的额，金色与蓝色交替生辉。

“我十恶不赦。”

“你可爱至极。”

Aziraphale是一位真正的天使。

Crowley看着她，轻声说道：

“我在凝望繁星时于云端坠落。”

8.

“所以上帝派我下来来接你这只粗心的天使——你知道吗，在我为你挡雨时，你的心跳声都要盖过雷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