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斯科特你别复活了

【CH】忏悔录.1

summary:罪人手捧着圣经,说这是他的忏悔录。

 *阿瓷阿美,百年夫夫,不分攻受

*普通人au,与历史无关!!!

*BGM:《Mama's Gun》 

*与@只要你在,人间就值得严潮生 双儿劳斯一起写的

这是双儿劳斯的下一篇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

——泰戈尔《园丁集》

 

 

这是条巷子,似乎已经很老了。

枯叶被风匆匆卷过,只留下凄凉的哗哗声,一切都在这里静悄悄的,就连时间都不得以放慢了脚步,只留下苍老的背影。

这里毫无夏夜的生气,只有阴森的可怕。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真的很自以为是。自私又暴躁的人。”

看来又是一对情侣,脑残一般选择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来打情骂俏以此来衬托他们之间的火热——这也的确是个风水宝地,除了没人什么都好。

折枝上的乌鸦完全没理剩下的世界,顾自地梳着自己的羽毛。黄昏的映衬下,那总是沉重的黑染上了一层耀眼的红,这残阳被泼上了肮脏的血。

下面的两人愈吵愈烈,甚至还动上了手——那个穿蓝色带帽衫的男孩猛的推开与自己纠缠的人,宝石般的眼睛充血通红。后者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表情凝在震惊与不舍。

“哦。”男孩儿直起腰啐了一口,冷眼看着地上跌坐着的人,“你难道认为自己有多冰清玉洁?有多让人着迷?——有时候我真想一枪崩了你那张自大的脸。”

那人扶着地还没来得及惊讶于他的态度,就先被一阵笑夺了骂人的思路。

嬉笑在这空旷的老巷中炸裂开来,铃儿般清脆。声音传过每一粒尘土每一缕风,然后搔着他们的耳膜,惊悚的像是童话故事中邪恶的巫婆。

男孩也惊愕地抬头,蓝眼睛正好与几米远的一双琥珀对上了眸,就在巷子尽头。

是个老人。因为他拍手鼓掌时的声音是干瘪的,好像在敲击一堆枯骨。

琥珀主人的唇角勾起,仿佛恶魔翘起的尾巴。于他真实的年龄其实无从去说,因为他外表相当年轻,眼下疲惫遮不住风尘。

又一阵风过,吹着老人的衣角摇摆。他着一身和服,纯白的不沾有一丝污垢,像是神户的巫女,与这个脏极了的老巷子天差地别。可他就真真实实的存在在那里,脸上笑颜说不出的妖冶。

这是爱丽丝梦境中的柴郡猫?这是男孩的第一反应。对面太师椅上的那个凭空出现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人?

这里是美国,老人却一张东亚人的面孔,皮肤是不自然的惨白,又如日本若众歌舞伎中的女形,青丝披于肩头,一姿一容妖娆抚媚。可再艳丽,从僵硬的颈部曲线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个男人。

他在二人惊讶又疑惑的目光中把手伸进袖中,然后从里掏出一个东西,一挥手抛到了对面。

直到那物哗啦一声擦着地落到自己脚边,男孩才看清了是什么。

是一把枪,一把货真价实的枪。

男孩瞪大眼,顿时有些腿软。他赶忙俯下身去,不是去拾枪而是将自己的伴侣拉了起来。那人也有点被吓到了,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目光不离老人身子却因为惊恐而软成了一滩烂泥瘫在男孩怀里。

“你们是在害怕?”老人见状笑了,似是魔鬼在他们耳畔低语。“不是都想结束对方的生命么?”

男孩转头骂了一句“神经病”,他的伴侣却抓住他的衣袖拼命摇头。

“你们这些人总是这么有趣。”东亚人伸出手来,映着最后的光端详起自己已经有些偏长的指甲,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惧,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口是心非,喜欢承诺却做不到。”

“想要那颗子弹击中他的心脏吗。”

男孩抱紧怀里人,丝毫不去理会这个老疯子,好像刚才的争吵是一场幻像。

“我不喜欢有人这么看着我。在我曾经待过的地方里,不爱笑、笑得不够甜的话可是会被打的。”老人的音调无比的轻,在窄巷中显得更加空灵,他似乎是满意了才收回自己的手,抬眼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脸上笑意愈发的深。

“既然你们不想杀对方了,就听我讲一个子弹最终贯穿心脏的故事,好不好?”

 

 

彼时正逢黎明初降,白鸽停留在教堂的钟楼尖顶上清鸣,信奉基督教的人们聚集在教堂中手划十字,蜡烛钟缓缓滴落融化,圣音被人间的小提琴手演奏而出。

这个教堂还在沿用古老的蜡烛钟,微小的火光吞噬着时间,神父把怀中的圣经放在身前。书的封面有些破损,不过这也不奇怪,谁不知道在几个月前的饥荒暴动中,一直带着它的神父遭受到了一场围攻。若不是军警及时赶到,这本书早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福音合唱团的气氛有些肃穆,这毕竟是饥荒以来神父的第一次祈祷。乌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伴随着钟楼尖顶盘旋的白鸽的清鸣显得无比沉寂。

神父站在清浅的光亮中,闭上眼睛。手上握着十字架,表情虔诚。是否在为他枪下的冤魂而祈祷?他没有答案。

人们沉默着,克制着,期待着,竖起耳朵听着求主怜悯最开始的低吟。起初,声音十分轻柔,像微风吹动树叶,可是不久就变得几乎可以触摸,声音充满了整座教堂,向外面的世界爆发。教堂里点燃的蜡烛现在全部熄灭,在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天空下,世界沉入黑暗之中。好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除了弥漫在空气中浓浓的牛油味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里是神圣的。虔诚的基督教徒诚惶诚恐,教堂四壁的窗挡隔不住初升的阳光眷顾着他们,悠扬的圣音在耳畔轻柔地抚摸。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这个更加神圣的时间向主的祝福表以最真挚的感谢,或是在细数忏悔平日罪行,求最圣明的主得于宽恕。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的场景,他们不仅会感谢他们的神明,他们甚至还会向上帝祈祷,祈祷万能的耶稣庇护他们的神父——他们这位可敬却又不幸的神父。

前一阵子的暴乱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群因饥饿而冲进教堂亵渎上帝的人是可怜而又绝对不会被原谅的。他们疯了一般像只剩兽性的狼一样在教堂里进行破坏,以觅食的名义——哦天哪,觅食?这种殿堂怎么可能会被凡人的吃食玷污?——教徒们咬牙切齿觉得不可理喻,他们紧握着十字架,直到这处罚过耶稣的神物将他们的手掌划出鲜血。

但令他们最敬爱的神父,这位上帝最忠实的信徒与使者UK,在这种人神共愤的暴行下却还是坚守着那神爱众生的理念。这位英国人只是叹了口气,任由这群无礼无人性的饥民们去做,而他自己则是站在平时祷告的神坛上向上帝请求宽恕。即使自己也受到了攻击,即使自己那本珍爱的《圣经》被扯了出来,险些被撕成碎片。

闹剧直演到警察姗姗来迟才结束。UK受到的伤害并不少,那张完全可以引以为傲的欧式俊脸被划了一道口子,这为神父的身份画上了一份狰狞。暗处的画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这道划痕在自己的画布上轻轻拭去。

他是这个教堂中唯一一个没有进行祷告的人,他甚至连此时晨间最美好的阳光都不愿享受。

这本是上帝最天才的信徒,可他却自甘堕落,叛了天堂。

FR拿起调色盘,他看着最高点受着圣光普照的UK,却为他涂上了最黑暗的颜色,四周皆为光芒。不得不说他的画作向来大胆,他笔下神父身着的黑礼服被绘成魔鬼,长着天使的面庞。

无论怎样这幅场景还是宁静又安详的,看上去是万能的主会喜欢的那样。

可就像那个古老的国度的一句箴言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这种时代从来没有永恒的静意。

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是被踹开的——天哪被踹开?——教徒们被这声音的来源所吸引了视线,一个个瞪眼无声地斥责这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美国小伙,相当年轻。蓝色带帽衫上全是汗,也同样蓝的纯真的眼眸此时也被水浸湿,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他是冲进教堂的,直接推开那些试图阻挡他去往的人们,义无反顾地像最前方的UK扑去。

最后一刻却一个踉跄摔倒,被上前制止恶行的教徒们摁在地上。

他的表情没有暴徒的狰狞,只有一丝绝望。

暗处的画家在看清来人后一愣,神父则在他痛哭流涕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我亲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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